司马南对话雷倩:为两岸关系奔波时,会被特务跟踪吗? 作者:司马南 来源:百度机构作者 司马南:我代表网友问雷倩老师一个问题,您和其他台湾的仁人志士一直为两岸和平事业奔波,会被台湾的民进党当局派特务跟踪吗?会不会有人身安全?您是怎么应对的? 雷倩:这个问题很好。因为我经历过两岸真正大交流的时候,那是2005年,连战先生带着我们一起到北京,开启了一个大交流的时代。随后马英九(统治的)那八年里,两岸有11次的高层互访,还签了很多很多协定,大家常来常往,那个时期呢,是一点顾虑都没有。 从2016年开始,风向突然转了。蔡政府开始慢慢紧缩,到了今年尤其严重,包括台湾的村里长到大陆来,回去的时候都可能被说是有意图要影响台湾选举。 在她所谓“安全网”的包装之下,对(台湾地区)人民的自由做了更多的钳制。我这一次到北京来看你嘛,第一次有一个老师特意打电话给我说,“诶,你这个时候去大陆会不会有危险”,我们已经很久有免于恐惧的自由了,对吧?但是在民进党(统治)这几年呢,像向心夫妇、龚青夫妇他们在台湾受到无理拘押以后,恐惧的自由发生了。 首先到台湾去的大陆人士会有恐惧的情况,那现在变成我们(台湾民众)到大陆来也会有一点点顾虑,不是说大陆对我们怎么样,而是(回到台湾后)民进党会对我们怎么样。这个事情的确产生了一种非常微妙的心理化学反应。 可是,两岸大势是不可挡的。我的父亲18岁离开家,从此没有见过自己父母,等到刚开放探亲的时候,他也没有办法回去,等到他可以回家的时候,父母统统过世了。 那我们现在可以常来常往的时候,为什么要走到以前的道路?所以网友说,我们在为“和平统一”努力奋斗,不是说今天我们在政治结构上面在做奋斗,而是从头开始中华民族就应该从隔阂走到交往,这本来就是理所当然。 在我念大学的时候,我们虽然在台湾念书,却经常想象着哪天可以去西北、新疆、蒙古看看。虽然我们见不到黄河长江,可是我们梦想中有,所以歌手可以写出《龙的传人》,但现在的小朋友写不出来了。 那时候我们是台湾地区的大学生,我们问自己的问题是“中国往何处去,而不是问台湾往何处去”。台湾的政治变来变去,我没有变,我这一代的人也没有变。司马老师,你们那一代人一定也没有变。 司马南:我坐得距离雷倩老师很近,听得很真切,您的回答让我很感慨。雷倩老师在回答“到大陆来会不会有特务跟踪”这个具体问题时,由这个问题谈到了她的家族历史,流露出对大陆的情感,期间一度泪眼朦胧,我看得很清楚。 尽管雷倩老师本人在美国待了差不多20年,很长时间不在台湾,但是她始终有中华民族情结,有家国情怀,这实在是难能可贵。 但今天台湾在“台独”教材影响之下,在蔡当局这种倒行逆施之下,很多孩子从小没有受到这种教育,而教育的影响是何等重要! 雷倩:我认为现在孩子好可惜,不是说他们没有背古文,也不是说少念了《论语》《孟子》,而是他们少了整个文化的根源。 你在浩瀚的宇宙中,你此时此刻生长在地球上,你从哪里来,你往哪里去,这个问题的根源没有了。现在的孩子多可惜,他就只能剩下小确幸了,对吧? 司马南:雷倩老师这番话,让我想到台湾这些被“台独”意识蛊惑的孩子们好可怜,这是中华民族统一所面临的一个特别重大的障碍。因此,我希望能用我们传媒人的能量,尽可能发声,以期能影响到台湾的小孩子们。 雷倩:是的,完全正确。所以你看,司马南老师,你我的年纪都比那些直播带货、唱歌跳舞的年轻小姑娘大很多,我们为什么还积极在做这些事呢?无非是希望我们这一代所相信的价值、理想不要消失,哪怕只有一丁点的机会影响一个人。这就是一个简单的心愿。 司马南:隔壁王奶奶经常说,“黄河长江不会倒流”,大意是说历史进程不可改变。祖国统一,台湾回归,没有什么人能够改变。 外交部曾有一个头发白白的副部长叫傅莹,有一次她在钓鱼台参加活动,有外国人问她说,“为什么你们一定要讲台湾统一?这个事情怎么能够做得成啊?” 傅莹用很平淡的语气,但透露出了非常坚定的决心,她说,“14亿人民坚持要做的一件事情,为什么做不成,你来论证一下”。对方当即就哑火了。 因此台湾统一这件事情是规律使然,是人心使然,是14亿人民包括台湾人民的意志使然。假以时日,在我们积极有为的作用之下,一定可以成功。 现在大陆经常讲一个概念,叫做历史的主动精神。尊重历史规律,不是说一切任其自然,而是要积极有为。现在您所做的所有的事情,包括冒着民进党派特务跟哨、给您带来人身危险,在这样的背景之下,您坚持做这个事情,就叫做奋发有为,就叫做有积极的历史作为。 雷倩:我还是要让大陆的网友对台湾有点信心。以前我在街头跟民进党抗争的时候,我父亲那时候还在世,他很担心我说,“哎呀,雷倩,你在街头会不会很危险呢”?我对他说,“老爸,我诚实地告诉你,我从来没有一秒钟有危险的感觉,因为我在街头的时候,都有很多人自动地在旁边保护我,包括有人要签名的时候,就会有人自动地说,你们大家排好队呀”。 有一次我在凯达格兰大道,就是反贪腐的那个时期,现场有很多很多人,风雨中大家夜宿街头,我拿了帐篷跟大家一起睡。半夜的时候看到很多人,我就出来问大家好,然后开始签名,一直签到半夜三点钟,那个时候旁边就有人自觉地引导大家有序排队。 我永远觉得台湾的民心是非常可爱的,他们是分得清是非的,虽然说外面的环境让他们有时不能表达,当有这个逆流的时候,就给阻挡逆流的石头一个机会来展现它的功力,水流过来的时候,这个石头在这里就激起千堆的浪花,这个就是大势所趋,就是民心。 所以以前我在台湾跟民进党对抗时,真的从来没有感到过危险。可是民进党现在对大陆的态度,会让很多台湾的百姓感到恐惧。 司马南:您说到这儿,让我突然想起来,过去最早的时候,我和一个光头的台湾人凌峰,他做《八千里路云和月》,我是参与了拍摄的,凌峰他采访两岸人士,大家都抱头痛哭。 雷倩:因为那还是阻隔的时候,想回来,想家人,却看不到。 司马南:另外还有个问题,今天很多年轻人在“台独”的这种教育之下,他们这种感情淡了,这是一个天大的事儿,不能淡下去。如果淡下去了,他觉着大陆不是根了,他觉得自己都不是中国人了,要把他扭转回来,这是非常麻烦的事情。所以为什么“台独”可恨,就在于“台独”制造两岸实质分离的步子在加快,他连“中华民国”都懒得叫,加了个台湾壳儿,说台湾是台湾人民的。 按照你们国民党的理念,台湾是“中华民国”的一个省,前不久刚讲的这个道理讲得很好。大陆和台湾的分治是内战的结果,是历史遗留问题。现在“台独”要假装,背着一个中华民族的壳,实则搞“台独”,那当然是大逆不道,当然是倒行逆施,当然是欠缺有利的格式化。我用一个雅一点的词叫“格式化”。 雷倩:“台独”有一个三段论,是从李登辉开始的。一开头呢,我们因为两岸的关系,不能够叫“中华民国”,大陆也不容许,所以我们那时候叫“中华民国在台湾”。“台独”的那个理论是“中华民国到台湾”,所以是外来政权;然后后来有一段时间励精图治,叫“中华民国在台湾”;那后来呢,“中华民国只是台湾”的时候,就叫做“中华民国台湾”,所以你看他们的语言就挑那么一丁点的区别,但是在整个意识形态里面就是逐渐的隔离的。 我有一个很好的朋友,他说这个其实是从日本时代就是这样,日本的建筑都是正南正北,可是在台湾日据主义时代的总督府(现在的总统府),他是面东南背西北,东南西北是震旦方向,就是要把台湾从中国驶离。其实我们民族的命运跟日本的关系很密切,而且现在的主要的“台独”里面,“日独”的成分是非常非常高的。 所以刚才老师讲的,有一批人,如果用大陆的话总是说他们“数典忘祖”,可若是他认的典跟祖就不是中国呢?这对他们来讲是没有违和感的。把台湾地区从中国驶离出去的力量跟我们现在要让他回来的力量正在对打。 司马南:我正好有机会向您请教一个问题。国家党的执政理念和“台独”理念有明显的区别,两岸关系可能趋于缓和。而民进党致力于“台独”。但是如果我们从历史的角度看问题,用辩证法的角度看问题,到底哪个党执政更有利于创造祖国统一的条件呢? 至少有一种说法,那就是民进党执政大逆不道,事情反倒简单了,既然你不承认是中国人,那我们就没有中国人打中国人的心理负担了,那我们就打你不是中国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的这个统一,这不是很好吗? 雷倩:除了少数的民进党“台独”以外,其他人是中国人,只是他们说不出来,所以我们在到底是敌我矛盾还是内部矛盾的吊诡之中转来转去。 司马南:既有人民内部矛盾也有敌我矛盾,而对待敌我矛盾要像秋风扫落叶一样。 雷倩:没错,内部的矛盾就要慢慢来了。 作者:司马南 来源:百度机构作者 |